银杏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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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经的风雨,风雨的曾经
文:刘炳锐 图:刘炳锐 来源:机电学院 时间:2014-09-25 2566

  那一年的夏,多雨的夏。天空一片阴沉,就压在人们头顶。徒留一轮光圈把灼热送到人们心头。柳枝静垂,无精打采。忙碌的人在四处奔走,寻不清方向。

  那是热闹的时刻,那是压抑的时刻。他的家来了很多客人,挑剔的很,闷热的日子偏偏想要喝苦茶。众人落座后,女主人沏好热茶,装满沸水的暖壶被随手丢在一边。当大人们自顾自的有说有笑,却不知十个月的他从床头跌落。于是,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是这样一幕:滚烫的水在他娇嫩的身上蔓延。仿佛一切在瞬间定格,然而这戛然而止却立刻又被力竭的哭喊打破。当他被抱起的时候,整条腿大部分皮已脱落,有的甚至还凭空悬着,肉泛着紫红。屋内乱作一团,不同的是,窗外的雨居然可以下的是那么的痛快且酣畅,而非如泣如诉的连绵。七天后,他得以出院从四百余里外的大城市回到家中。一圈一圈的纱布下是一片狰狞的蜿蜒。夏雨洗刷着人们心头的燥热,却把秋的忧愁提前带给了他。

  七年后,他问妈妈,为什么他与别的小孩不一样。看着那双曈眸,善良的谎言亦成罪恶。妈妈一咬牙,毫无保留的诉说着那一夏的故事。他默默听完,低头、沉肩走回卧室,直到书桌前打开台灯,摊开书就在那里捧着。母亲倚在门口,眼里充满自责,她多么希望他能扑倒自己怀里,放肆大哭。可他没有,在黑暗的那个角落,她看见的分明是羸弱的身子在颤抖,还有无声落下的一滴滴晶莹。心碎了,随着那一场风雨,不曾忘的风雨。

  后来,在夏令营的每一张照片上,半蹲的男孩中总有一个捂着腿怯怯的看着远方。是的,人前的他还是那么阳光,但他还是会偶尔蜷缩在角落,静静地一遍又一遍的轻抚那道疤痕,触目惊心。草地上,同学们穿着短裤踢着足球,他也只能默默听着,独自躲在一旁看云。他开始不再怨恨,只是略显自卑这一年,他十一。

  信仰,它可以带你走向很远的地方。时间也终究是能平复一切复杂情感的,留下的只是回忆和隐隐作痛。心头的伤痕仿佛被逝水一点一点的洗刷着。安守流年,静待流年,现在的他虽不曾历经沧桑,却也可以淡然的坐看风起云涌。他坚信,曾经的风雨已经带走了风雨的曾经,不管未来一帆风顺,还是风雨飘摇,再难,也要踏出一方属于自己的泥泞。

  想起《双城记》中的一句话:那是希望的春天,那是失望的冬天;我们全都在直奔天堂,我们全都在直奔相反的方向。

  祝福二十岁的你!再见,风雨!再见,懵懂少年!再见,过去的二十年!

  (献给我的知心朋友,二十岁生快!)

编辑:林坤  / 审核:林坤  / 发布:林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