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杏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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寄忧谷
文:王雪峰 图:王雪峰 来源:学生记者团 时间:2014-06-25 3049

  忧思的大多是一些琐事,自然不必说得慷慨激昂。在之前跟一个朋友提到过“寄忧谷”,我喜欢把它当作酒的别称:浅酌或浮白,酒入愁肠又对月,就像一个仪式,来把自己的忧思寄托在上面,再寄给远方的朋友。

  一个人喝“寄忧谷”的时候,往往是为了“寄忧”给一个人。而与一个人喝“寄忧谷”的时候,“忧”却又往往寄给另一个人。家乡倒是个真正的寄忧之“谷”,无论从哪方面来解释这个“谷”。

  我有空会在家乡到处走走,所以能发现许多可以寄情的风景,我在大渡河畔的乱石上分别跟两个朋友共饮过,一次是饮的夕阳,一次是饮的繁星,但两次到最后谈的都是情事。谈谈我曾经想过的,带她去看大渡河边的落日、陡坡山下的稻田还有太阳岛外的白鹭…就像以前看巴陵县的桃花、天子峰的吊桥还有灵隐寺的剑冢一样。

  但这事本不该谈的,因为谈完之后不久,我发现第一个同我“寄忧”的朋友在不久以后经历与我惊人地相似,而另一个朋友亦是殊途同归。但好在这世间最真挚的感情,终究抵不过时间,所以才能让我们在一段时间的习惯之后重新回到原来的轨迹,所以才能在更长的一段时间之后把这些往事平静地提及。

  这些情丝忧思只是一段插曲,感情的事从来都不拘泥于此。在很久以前,曾有段时间很喜欢信件上“见字如面”四字,总觉得是如此亲切。到后来发现,当下周遭的情况却变成了见面不如见字。面对面时总感觉有一层隔阂难以突破,想要去突破,对方却不停用行动来暗示你:何必交浅言深。那什么与他们是交情深呢?大抵是手里那一片合成玻璃吧。

  这让我十分怀念起过去的日子,那时的朋友头颅并不会低垂着,话语也不会憋着。但自大考各奔东西后便聚少离多,要想拉拉家常,诉诉愁肠,特地发消息过去却又少了份自然,多了些过分的正式以至于唐突,让人不明就里而措手不及。于是,自此便少了许多开口的机会,所以才会把这些想说的话啊,都用这般方式记录下来,来寄给远方的朋友们。

  父母倒是乐得与我们谈心,但代沟的存在却偏偏难以消除,何况有些事本就不便与他们分说的。忧思万万不得寄给父母,朋友的关心与担心始终少了一道代沟但多了一道沟壑,所以大多可以做到哀而不伤,而对于父母,孩子的“忧”在他们那里总是会加倍的,故而不便如此做为。

  对于父母或是别人,我想做的着实很多,而这些想做的却正堆积着大部分的忧思难解。从想做开始,而未从做完结束,大多夭折于半途。有段时间想学吹横笛,于是特地让一个学民乐的朋友带我去选购竹笛,他还特地带了一本教材给我。但自竹笛入手,再无下文。这倒、并不是一个特例,譬如科研、譬如摄影……就连本职工作学习亦是如此。

  我每晚躺在床上后,久久不能入睡,想得最多的一件事便是我明日该做什么,后天要做什么,以后又能做什么,然后想上很久。我每次可以想出许多许多种计划方案啊,但到了明晚的同一个时候,我却又会这样想。从明天起的故事,在诗歌里可以是“面朝大海、春暖花开”,但在现实里,最后结果却如诗歌的主人,但不一定留得下他那样的痕迹。

  我想啊,就永远都只是想;忧啊,这延续不断的忧。我戴着眼镜敲出这段文字,镜架在鼻梁上敲出深陷的凹痕。于是我取下眼镜,原本清晰的一切便回到了他们模糊的真实面貌,就像门外夜风里的歌声,恍惚陆离,连带着止不住颤抖的双手……

编辑:旷野  / 审核:旷野  / 发布:旷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