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杏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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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不忘怀的思念
文:张永辉 图:张永辉 来源:党委保卫部(保卫处) 时间:2014-04-08 2842

           ——追忆恩师、作家杜宜民

  清明时节思故人。2007年5月27日的早晨,成都的天灰蒙蒙的,下着毛毛细雨。我骑着自行车慌慌张张送儿子上学,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让我马上刹住了车,电话那头传来了我在部队时的领导——后转业到邢台移动公司某部门任副总的史继光的急促声音“永辉,你的老师杜宜民不在了,今天的邢台日报登出了关于他逝世的消息和他的生平。”我一下愣在了那里,头脑顿时像白纸一样空白,眼泪刷地流了下来。才上小学二年级儿子发现有异,懂事的下了车,急切地问:“爸爸,怎么了?”,那一天,我几乎一直昏昏沉沉。上天不公,杜老师,才54岁,黄金般的年龄,却英年早逝。他还有那么多文章等着他去写,还有那么多事等着他去办,还有那么多不平事等着他去主持正义。

  初识杜老师,是在1994年5月。那月,我被部队选到政治处新闻报道组任新闻报道员。由于初接触新闻报道工作,急于功进。恰好,部队为了活跃官兵物资文化生活,请邢台市群众艺术馆的老师,帮部队官兵创作了一套适合部队官兵的迪斯科舞蹈。当时,迪斯科在地方很火,但限于部队生活的特殊性和单调性,在部队还很少跳。我敏锐的抓住先机,写了一篇消息,准备在邢台日报刊发。初进报社,走进第一间屋,只见一个身穿短袖衬衣的瘦高男子正伏在办公桌上改稿子,阳光直射进办公室,照在他的背上,但他毫不顾忌,汗水扑满了他的脸,他不停地用手绢擦着汗。他看了我的稿子,说:“这么好的素材用个消息发了太可惜了,你回去再好好采访调查,重新写一个纪实稿子,看能不能在周末版发表。”按照杜老师的指导,我再次采访、多次修改,最后,这篇文章以《坦克兵跳起了迪斯科》的标题上了《邢台日报》的头版头条,后来,这篇文章还上北京军区《战友报》。这就是我与杜老师第一次交往。

  接着,在杜老师帮忙指导下,我写作的欲望一发不可收拾,文章《新兵班长》、纪实作品《标杆,在兵前竖立》等两百多篇作品相继在牛城晚报、邢台日报、河北日报、战友报等报刊杂志发表。就连政委都问:“小张是不是在报社有关系哦”。在后来的交往中,我才知道:杜宜民老师是中国作协会员、河北省报纸副刊研究会秘书长、邢台市文联副主席、邢台日报副总编辑,已发表《古刹风云》、《太极阴风掌》、《邢州镖局》、《渡口》、《丹青妙呤》、《走向悬崖的生死恋》等十多部中长篇小说以及《杜宜民报告文学选集》、《周士林开馆记》等报告文学,就连我们很小时看的连环画《小龙云怒打洋力士》也是出自他的作品。作品《共和国战士》、《梦飞天,问世间情为何物》被评为全国好作品二等奖,《教子报国的好母亲荣淑坤》获河北省“五个一工程”提名奖、《他正化作山脉》获河北省新闻一等奖等多项奖项。《中国青年》、《十月》乃至港澳报纸都转载杜宜民的报告文学。他不摆架子,是省内外小有名气的青年作家。在随后的交往中,我经常看到杜老师吃牛黄解毒丸等药品,我问他,他总是轻描淡写地说:“老毛病,没事的。”杜宜民是累死的,他夜以继日地工作,透支了健康,预支了生命,患上了严重的肝病,自己又不注意保养,还在不停的熬夜,还在苦苦思索。哪知黑白无常在黑地里早就盯上了他,已经向他提出了几次警告,杜老师都置若罔闻,我行我素地照样拼命,忍着剧痛继续写作,他是在用血写,用生命在写。一根蜡烛两头点,过早耗尽了自己年轻的生命!他经常说:“我的那篇作品要参加省里的比赛,时间来不及了。”

  这就是我的恩师作家杜宜民,写作机器杜宜民。

  邢台市著名作家王廷春曾这样写到:1980年三伏的一天晚上,我去访杜宜民,一间斗室转不开屁股,一百瓦的灯泡下,他蹲在椅子上,正挥汗如雨的写作。我问他为何不正襟危坐,他说在椅子上成跃跃欲试状,灵感如泉,写来顺手。我问他用大灯熏烤岂不太熟,他说公马拉犁,一旦浑身是水便马不停蹄愈战愈勇。一夜五千字,电灯嗞嗞烤,知了吱吱叫,汗珠叭叭掉,一个中伏写出了中篇《周士林开馆记》,那页稿纸上都有汗珠印上的盐花。

  邢台市老领导萧凤来这样评价杜宜民老师:以爱国主义为基调,人物形象鲜明,结构灵活多变,集思想性、审美性和可读性于一体,为邢台市的文学发展闯出了一条自成体系的新路子……宜民在深入生活的基础上,不断有新的开掘,勤奋不息,笔耕不缀,为邢台市层出不尽的新鲜事物和模范人物妙笔生花,树碑立传。

  这是勤奋的杜宜民,爱国的杜宜民。

  1995年底,我转业到邢台工作,杜老师经常鼓励我继续写作。由于种种原因,我辞职离开邢台回到老家四川后,杜老师又动员韩森林老师写信劝我到外面闯,还帮我推荐工作。如今,我已经先后完成了大学专科、本科的学历,取得了管理学学士学位,去年,还考取了研究生,工作之余,发表了二十多篇文章和四篇论文,有的论文还获了奖,以慰杜老师在天之灵。2004年7月,我曾到邢台拜望杜老师,杜老师瘦得只剩皮包骨头,与我印象中的杜老师判若两人,他正输着液,见着我,他努力坐了起来,颤颤巍巍地拿出他的新作——爱国主义长篇小说《清风楼》赠送给我,看着老师费力写下的:赠永辉惠存,还端端正正的盖上自己的章印时,我的心中顿起涟涟,眼泪盈眶,但我还是使劲忍住让眼泪不要流下来。杜老师说,他可能活不了多久了,我极力安慰他。哪知,这竟是我和恩师最后一面。回成都后,我曾给杜老师去电话,他总是很忙。就在那样的身体状况下,他还又完成了一部报告文学集。

  真不愧是拼命三郎杜宜民!

  在清明来临之际,我打开保存了多年的散发着缕缕墨香的报纸稿件剪辑本,看到经你和同事们修改过的多篇文稿,不禁潸然泪下,思念无限。2007年3月,韩森林老师仙逝,短短两个月后,您又驾鹤西游,英年早逝。给学生和广大读者留下了很多的遗憾和思念。有的人活着其实死了,有的人死了却还活着。你就属于后者,永远活在了我们的心中。

  “一分耕耘,一分收获”,这是恩师留给学生为人做事的真谛。

  愿杜老师在天堂一切皆好!

 

编辑:林坤  / 审核:林坤  / 发布:林坤